八、休士頓‧生命中的主弦律

八、休士頓‧生命中的主弦律

1972年同學建常邀請朱鈞加入工作團隊,朱鈞便辭去了紐約事務所的工作,舉家遷到休士頓,他前前後後在德州共待了19年。19年不算短的歲月,他擔任過休士頓CAPS 建築及都市設計事務所主持人、休士頓MCGINTY PARTNERSHIP 建築師事務所主任建築師/設計總顧問、休士頓捷運北線建築設計主任等要職,期間他也在休士頓萊斯大學建築系、大學部及研究所兼任副教授,他很喜歡教學。
朱鈞是念舊的,親人、老友、舊物,他總覺得經得起時空的人事物,都有價值。但他卻也不脫離現實,他的金錢觀和一般人不同,他坦言自己不是個以賺錢為目的的人,在他的觀念裡,經濟獨立是最重要的,因為有了錢,才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,這觀念若用在社區發展、或都市更新裡,若動用到政府的錢,那麼便會長期受到政府部門的限制,難怪他認為經濟獨立很重要
以他長期的經驗告訴他,盡可能不仰賴政府的財務做事,若是如此,建設單位日後若遇到要申請款項、金錢或開發新建物時這全都會受到當地政府的支配,這讓建設單位在執行上極為困難。
這正是他所謂的建築要放在「永續」的觀點上,他在開始承接一項案子時,便會考慮到多年之後這建物將如何。
1993年休士頓要蓋「第五區社區藝術中心」,朱鈞便建議對方,能不用到政府的資金就儘量不要用,如此才不受限於地方政府,這建物日後也不會有變數。對方接受了朱鈞的建言,是以這藝術中心採徵求志工的方式進行,每到周末,便由志工們投入工作行列,這種作法讓建蓋時,凡所需要的建材、周邊工程、施工、水電均是無條件的被支持且成功的達到目標。這事在當時的報章、電視各媒體都有報導,朱鈞採用的這套做法因而成為「美國社區藝術中心之典範」。
為此,休士頓方面還請朱鈞做顧問,美國不少相關單位因此慕名而來,洛杉磯美術館拿朱鈞這「第五區社區藝術中心」來做展覽,把該項建物的整個建構模型放在館內供人參觀。
說起這個「第五區社區藝術中心」,它原先是有四十棟的建物,但由於使用過久,很多都破舊了,後來被當地政府強制拆除了其中的七棟,至於沿著大街邊上的十棟,經朱鈞的設計改建,化身一變成了畫廊,其中有九間是小型的展覽室,這些展覽室由政府找了不同的企業機構認養。
至於藝術中心後面幾棟建物,當整修好後是供給藝術家居住的,租期由半年至一年,且不收藝術家的房租。其中也有幾間改為被虐婦女的收容所,收容所裡放置的傢俱、沙發均是當地居

八之參與休士頓社區營造
民捐出來的,另外還有三棟是幼兒園,那是提供給單親媽媽使用,當單親媽媽要外出工作時,便可把小孩送到這幼兒園來。
當這整個社區藝術中心完成時,的確煥然一新,它在朱鈞巧思的設計與規劃下,發揮了它社會性的多樣功能,這才是朱鈞最感欣慰的。

曾經
女兒已經上三年級時,斯復開始做全職的工作。回想起多年前和斯復在交往之初,朱鈞曾吃過幾次「相親飯」,雖然對方沒有明說那是相親飯,然而這種飯局也吃得太明顯了。因在成大畢業後,朱鈞曾回香港,一些從未和朱家往來過的人,竟然打電話來邀請他吃飯。至於五弟,也經歷過這種事兒。朱鈞說:「他吃的相親飯,比我更多。」
然而五弟2014年底在新加坡過世,一直都是單身。
...當一個人在落難、貧窮時,是沒有人理會的。...

斯復在成大時就認識朱鈞,但那時雙方尚未交往為男女朋友,當斯復赴美念書後,待她畢了業,他倆才結婚。
斯復的娘家有四個女兒,一個兒子,斯復排行第二。斯復的曾祖父做過清朝的進士,嚴家曾連著三代出過進士,這可就不簡單了。
若提到斯復娘家家人的聰明才智,朱鈞笑稱那「更有看頭」:斯復的弟弟,19歲便從美國史丹佛大學畢業;斯復的妹妹,22歲拿到物理博士,若把朱家、嚴家這兩家的家人相比,岳父笑說朱鈞是「最有料」的一位。對於表現最差的說法,朱鈞則認為:「智商高,並不一定是成功的人。」
朱鈞的兩個孩子,方方和平平的智商都頗高,有關這一點,讓朱鈞認為基因是會遺傳的,他也一直相信智商這種事兒是會遺傳的。

八之人生中,曾經走過
斯復在教育孩子上頗有一套,說起這一點,朱鈞不得不佩服斯復。斯復在管教下一代頗為嚴格,卻絕不是「虎媽」,她要小孩學會自行負責自己的事,就拿給零用錢一事來說吧,平日裡,斯復會為孩子們買衣服,這些衣服都是一些日常穿的便服。但若是孩子們有什麼社交活動,需穿華麗或昂貴點的外出服裝時,她便要求孩子們從自己的零用錢裡面省出來買,她不支助的。
又比如聖誕節時,若孩子們想買禮物送朋友,這種買禮物的錢,也需孩子們自己負責。如此一來,兩個孩子都會很有計畫的運用他們的錢財。她總是要孩子們在未進入社會之前,便學會管理自己的財務。
除了零用錢的使用方法,斯復對孩子的學業管理也自有一套:每天放了學,兩個孩子坐校車回到家,先是吃點簡單的點心,接著便練一個小時的鋼琴,這段時間,誰都不准看電視。練完琴,便是做功課的時間,這一坐在書桌前,便是坐到父母親下班返家,全家人一起吃晚飯為止。
至於晚上的時光,孩子們不能耗在其他娛樂和看電視上,當吃完晚飯,休息片刻後,孩子們便又回自個兒的房間,或是看看書,或是繼續做未完成的作業,若想出房間門,這可得經過老媽同意才行。
在妻子的教育方式下成長,這讓下一代從小便學會「自律」。斯復認為孩子念書的分數,不一定要求高分,但必須盡力,孩子們有幾分力,就必須出幾分力。
朱鈞的兒子方方也念了普林斯頓大學的建築,現在走上建築之路,女兒平平則在紐約從事服裝設計。
儘管現在已和前妻離異,然而那段時光,仍是朱鈞在人生道路上很不一樣的時光。


八之佳人悄然而至,又翩然離去。(攝於panchiaochen)